痤疮是一种常见、多发的皮肤病，在青少年群体中发病率较高，可达到85%以上，主要表现为白头、黑头粉刺、炎性丘疹、脓疱等多形性皮损。
图1痤疮表现形式（图片来源网络）
痤疮是一种发生于毛囊皮脂腺的慢性炎症性皮肤病，其病因及发病机制是比较清晰，是由皮肤毛囊阻塞引起的。毛囊的堵塞主要由以下四个方面因素介导：
（1）皮脂腺分泌皮脂过多，皮脂成分发生变化，例如亚油酸减少，饱和/不饱和脂肪酸比例增加，脂质氧化增加等；
（2）毛囊及皮脂腺导管上皮的过度角化，角蛋白的过度沉积；在正常细胞中，死亡的角质细胞会退出毛囊，而油性皮肤的毛囊中含有大量的油脂，死亡的细胞不容易退出毛囊，就会沉积在毛囊中；
（3）毛囊中痤疮丙酸杆菌的大量繁殖，菌株繁殖的主要原因是生存环境的营养平衡被破坏，使得大量的细胞过度繁殖；菌株的大量繁殖会诱导炎症反应的产生；
（4）炎症因子的产生和释放。
图2痤疮病因（图片来源于网络）
因此，痤疮护理产品开发可以从发病机制的4个方向出发：抑制和减少皮脂分泌；剥脱角质；抑制痤疮丙酸杆菌；控制炎症。
图3痤疮护理产品开发思路（图片来源于网络）
中药中含有多种活性成分，作用机制多样，在痤疮治疗上具有悠久的历史，另外，因为其天然和安全而越来越多的被人们应用，特别是作为功效活性成分用于化妆品中。中药化妆品的药材利用形式主要有三种：有效成分的单体、药材有效部位的提取物、药材总提取物。
本篇文章将从痤疮治疗的生理机制出发，对中药在痤疮治疗中的研究进行梳理，介绍中药单体和提取物治疗痤疮的作用机理，为痤疮护肤品的开发提供一些参考。
一、抑制雄激素，减少皮脂分泌
雄激素是引起痤疮发病的关键因素，皮肤中睾酮在5α-还原酶作用，转化为二氢睾酮（DHT），二氢睾酮与雄激素受体结合后，能够诱导雄激素受体介导的信号转导，刺激皮脂腺细胞的活力提升及促进皮脂分泌，从而引发痤疮发生[1]。
5α-还原酶抑制剂可以有效阻止睾酮转化为二氢睾酮，极大地减弱雄激素对皮脂腺的影响。已有的研究表明，5α-还原酶抑制剂成分多为鞣质类、三萜类、*酮类和苯丙素等化合物，这些化合物富含于植物和中草药中。
李慕春[2]等对12种*大宗植物枸杞子、矢车菊、雪菊、甜叶菊、黑枸杞、黑种草籽、大青叶、红花、白麻、罗布麻、荨麻、薰衣草的原料提取物进行I型5α-还原酶(5AR1)和II型5α-还原酶(5AR2)活性的筛选，发现矢车菊、枸杞子、荨麻叶水提物有较好的5α-还原酶抑制效果。
邓桂球等[3]发现植物红花的提取物能有效地抑制I型5α-还原酶(5AR1)的活力。此外，赵大敏[4]研究了16种中草药对5α-还原酶的抑制效果，丹参提取物的抑制效果最好。
二、抑制痤疮丙酸杆菌
痤疮丙酸杆菌与痤疮问题紧密相关，其致病机制主要是通过诱导炎症反应，促进毛囊皮脂腺上皮角质化以及促进皮脂分泌[5]。抑制痤疮丙酸杆菌的繁殖可以有效控制痤疮。有大量实验研究表明，许多单味中药或中药复方对痤疮丙酸杆菌有显著的抑制作用，临床应用产生了积极的治疗效果。
陈红斌[6]等研究表明大*的5种游离蒽醌大*素、大*酸、芦荟大*素、大*酚、大*素甲醚以及总游离蒽醌对痤疮丙酸杆菌有很强的抑制作用。另有研究[7]发现大*水提液及大*素单体均能对痤疮丙酸杆菌产生抑制作用，具有良好抑菌效果。此外，赵大敏[4]测定16种药材的抑菌性能，结果显示丹参和*芩提取物对痤疮丙酸杆菌抑制性较强。
图4祛痘中药的抑菌和抑酶结果
陈静[8]等的研究发现*连、*柏、*芩、丹参、半枝莲对痤疮丙酸杆菌有抑制作用，其中*连的抑菌效果远好于其它4味中药，*连+丹参复方的抑菌效果较好。范淑红等[9]发现*芩乙酸乙酯提取物对痤疮丙酸杆菌有较好的抑制作用。
三、溶解角质、剥脱角质
毛囊漏斗部过度角化，上皮细胞持续增厚都会影响皮脂的外排，形成粉刺，粉刺形成后，又会因致病菌过度生长繁殖形成更严重的皮损，比如结节、囊肿或者脓包，使得痤疮进一步发展、炎症加重。
通过溶解角质、剥脱角质可以改变角质层的厚度，消除成熟的粉刺，控制小粉刺，避免痤疮的进一步恶化。而目前溶解角质常用的是果酸、水杨酸等，已有的中药研究成果中，发现芦荟素、大*素等成分也具备软化表皮层角质、抑制皮脂分解、从根本上解决皮脂栓塞的能力[10]。
四、抑制炎症因子
皮脂腺中炎症因子的诱导在痤疮的发病和治疗过程发挥着关键的作用。诱发痤疮的炎症反应的最重要因素是IGF-1，IGF-1诱发人原代皮脂腺细胞表达促炎细胞因子。在刺激IGF-1后，皮脂细胞中NF-kB、IL-lβ、IL-6、IL-8和TNF-α的表达增加[11,12,13]，因此抑制相关炎症因子的表达也是治疗痤疮的关键途径。
已有的研究发现，丹参中的丹参酮可通过降低IL-6等炎症因子抑制痤疮丙酸杆菌生长[14]，减少炎症反应，治疗痤疮。丹参中总丹参酮具有明显的抗炎作用，丹参酮ⅡA作为主要物质，其发挥抗炎作用主要通过减少巨噬细胞炎症介质生成和释放，抑制COX2表达，减少前列腺素(PGE2)合成[15,16]，抑制IL-1β和IL-6产生和释放等。
而大*中的大*素可以抑制NLRP3，下调基质细胞衍生因子-1（SDF-1）的表达和减少IL-1β的分泌，从而减轻炎症反应[17]。
雷奇林[18]等发现*芩抗炎作用靶点MAPK14、TNFRSF1A、EGFR、SELE，认为其可能通过减少促炎细胞因子的产生，阻断促炎因子与相应受体的结合，抑制关键蛋白表达而发挥抗炎作用。
另外，苦参乙醇提取物、艾叶乙醇提取物的组合较好地抑制了痤疮丙酸杆菌诱导的THP-1细胞炎症因子TNF-α、IL-1β、IL-8表达，对痤疮预防和治疗有较好效果[19]。
图5苦参乙醇提取物、艾叶乙醇提取物及其组合对THP-1细胞存活率影响
小结
本文从痤疮发病的皮肤生理学机制出发，分别从抑制5α-还原酶活性、抑制痤疮丙酸杆菌、溶解角质、抑制炎症因子四个维度梳理了中药提取物的研究成果，多种中草药提取物都可以一定程度上起到抑制痤疮的效果，其中研究成果较多，效果较好的成分或者提取物主要来源于丹参、大*、*芩、*连、苦参等，在痤疮护理产品的研发应用上都是“潜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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