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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2/21 17:21:00
皮肤科医生彭洋 https://wapjbk.39.net/yiyuanfengcai/ys_bjzkbdfyy/7562/

来源:金融界

作者:戴康、曹柳龙


  报告摘要


  ●引言:我们年度策略《慎思笃行》和春季策略《“逆全球化”下的慎思笃行》相继提示:“逆全球化”将加剧滞胀压力。复盘美国70年代滞胀和80年代复苏,我们尝试探讨:如何应对“逆全球化”下的滞胀?


  ●70年代滞胀复盘和展望:从“供给约束”到拥抱“高质量发展”主线。“凯恩斯主义”货币/财*过度刺激,制造业“脱实向虚”/粮食危机/石油危机,导致70年代美国经济滞胀;“供给学派”兼顾需求刺激,消费/科技高质量发展培育经济“新动能”,引领80年代美国经济复苏。


  ●滞胀成因:供给端约束加剧,需求端盲目刺激。60年代以来美国制造业“脱实向虚”、70年代初全球粮食危机,共同推升美国通胀压力。“凯恩斯主义”下货币/财*盲目需求刺激,强势工会约束下的工资-通胀螺旋,加剧通胀压力。“价格管制”*策反复,扰乱价格传导机制,两次石油危机约束全球能源供给,强化“供给约束”,导致全面滞胀。


  ●滞胀影响:美国经济下行,成本上行侵蚀企业盈利。70年代滞胀约束美国就业率和消费需求;成本压力加剧制造业“脱实向虚”,导致需求刺激*策失效;全球供应链冲击进一步深化“供给约束”。石油危机加剧滞胀,上中下游生产成本上升侵蚀企业盈利,尤其是制造业的利润率。


  ●滞胀应对:从“凯恩斯主义”转向“供给学派”,利润率驱动的消费/科技成为经济增长“新动能”。80年代里根*府转向“供给学派”,忽视需求导致经济“二次探底”。83年开始兼顾供给和需求,并积极推动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转型:(1)利润率驱动的消费/科技引领美国经济增长“新动能”;()能源转型美国“节流”治标,日/德“开源”治本。


  ●似曾相识:全球供给约束和过度需求刺激导致滞胀再现。0年疫情以来的全球货币/财*无序刺激推升通胀压力。货币大宽松带来的资产增值,约束美国劳动力市场供给,形成工资-通胀螺旋,加剧通胀。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逆全球化”约束全球供应链;18年 /0年疫情/年俄乌冲突加速“逆全球化”,强化“供给约束”,滞胀危机再现。


  ●亦有不同:中国滞胀压力较轻,积极拥抱全球化,中国资产将成“逆全球化”下的避风港。中国0年5月开始“紧货币”、10月开始“紧信用”,且A股中游制造/可选消费年也将进入产能“投产”周期,年滞胀压力相对较轻。中国继续积极拥抱全球化,也已适应性调整产业链布局应对“逆全球化”趋势。中国的*策腾挪空间仍较大。


  ●经验借鉴:拥抱高质量发展主线:利润率驱动的通胀受益/“双碳”/中国FAANG。年“逆全球化”加剧滞胀压力,建议
  ●核心假设风险。疫情反复,经济不及预期,流动性收紧,中美关系不确定。


  


  


  


  


  


  引言


  

拥抱“高质量发展”主线,应对“逆全球化”下的滞胀压力


  


  “逆全球化”大趋势下,我们该如何应对滞胀压力?我们在1.1.5发布的年度策略展望《慎思笃行》中,提出年的两个“预期差”之一是海外的“滞胀魅影”,在Q1得到验证。同时,我们在.3.0发布的春季策略展望《“逆全球化”下的慎思笃行》中判断:年俄乌冲突加速“逆全球化”,将进一步加剧全球滞胀压力。今年3月美国CPI达到8.5%,创下年代以来的新高。我们复盘了上世纪70年代美国滞胀以及80年代美国复苏(走出滞胀)的经验,并据此尝试探讨:年应该如何应对“逆全球化”下的滞胀压力?——


  “供给约束”是70年代美国经济陷入滞胀的主要原因。美国60年代以来的制造业“脱实向虚”以及70年代初的全球粮食危机造成的“供给约束”,导致美国经济出现滞胀端倪。同时,美国*府在“凯恩斯主义”下的货币/财*过度刺激,“价格管制”*策反复,以及强大工会约束下的工资-通胀螺旋,进一步加剧了滞胀压力。70年代的两次石油危机,则在此基础上全面引爆了美国的滞胀危机。美国70年代滞胀带来的成本压力在上中下游之间快速传导,成本上行侵蚀了企业的盈利,尤其是美国制造业的利润率水平,这又加剧美国制造业“脱实向虚”,美国经济陷入了“供给约束→滞胀压力→成本抬升→供给约束加剧”的负向循环。


  里根*府转向“供给学派”是80年代美国经济走出滞胀的表象。70年代“凯恩斯主义”下的需求端无序刺激,反而对美国制造业形成“挤出效应”,加剧美国滞胀压力。80年代初里根*府转向“供给学派”,但仅考虑供给而忽视需求,导致美国经济在80年代初“二次探底”。83年以后,里根*府在重视“供给”的同时兼顾“需求”,美国经济才最终走出滞胀阴影。


  积极拥抱全球化趋势,消费/科技的“高质量发展主线”,才是80年代美国经济走出滞胀的本质。整个70年代全球处于“苏攻美收”阶段,中美在苏联霸权主义的共同压力下,于年正式建交。KOF全球化指数也显示:年中美建交之后,中国和美国的全球化指数均显著改善。我们判断:80年代初美国积极拥抱全球化,将中国纳入美国主导的全球供应链系统,有效降低了美国各要素的生产成本(美国工人的实际薪资在整个80年代都是趋势性回落的),缓和了美国经济的滞胀压力。同时,得益于80年代里根*府对全球化和科技创新的积极推动,美国的产业结构也出现了质的飞跃,传统制造业的比重继续回落,而消费(全球化)和科技(高端化)行业的比重则明显抬升。我们认为:利润率驱动的消费/科技产业结构变迁,逐步形成美国经济增长的“新动能”,使得美国经济走出滞胀,迎来中期复苏,并造就美国股市80-90年代的消费长牛和年以来的FAANG科技长牛。


  年“逆全球化”加剧滞胀压力,建议积极拥抱“高质量发展”主线的中国资产——利润率驱动的通胀受益+“双碳”+中国FAANG。借鉴:80年代美国拥抱全球化,利润率驱动的消费/科技引领经济增长“新动能”,助力美国经济走出滞胀。展望:年中国继续强调“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富裕”拥抱全球化,利润率驱动的“高质量发展”主线的中国资产(通胀受益的资源/材料+碳中和“先立”新能源链和“后破”传统周期低碳转型+中国FAANG消费/制造升级),也将引领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动能”。


  报告正文


  

年代滞胀的复盘和展望:从“供给约束”到拥抱“高质量发展”主线


  


  

1.1美国:从70年代“供给约束”的滞胀,到80年代“高质量发展”的复苏


  


  美国70年代“供给不足+需求刺激+石油危机”导致滞胀,80年代“增加供给+兼顾需求+高质量发展”走出滞胀。(1)70年代美国*府奉行凯恩斯主义,从需求端刺激经济增长,经济管控措施也反复无常;而供给端动能不足,制造业全球竞争力不足;此外,长期的高福利推高失业率,约束供给端;叠加货币超发,通胀水平持续恶化。两次石油危机使美国的恶性通胀恶化为滞胀。为应对利润率的下滑,美国全产业链从杠杆率(*府投资)驱动?周转率(全球化)驱动?利润率(高质量发展)驱动。()80年代美国*府转向增强供给为主,并兼顾需求,同时合理控制货币量,经济增长不以通胀为代价,美国走出滞胀。同时,在消费升级和科技革命的加持下,美国的产业结构向科技和消费转型,利润率驱动的高质量发展主线下,美国股市迎来80-90年代的消费长牛以及年以来的FAANG长牛。


  


  

1.复盘:70年代美国滞胀的成因、影响、应对


  


  供给约束是70年代滞胀的主要成因,滞胀导致生产成本上行侵蚀企业盈利(利润率),美国*府在80年代转向供给学派,消费/科技牵引,经济复苏。美国70年代滞胀的成因:供给不足、货币超发、需求刺激、石油危机——(1)经济活力不足缺乏内生动能,制造业国际竞争力下滑;()货币超发叠加财*刺激推高通胀,强势工会加剧工资-通胀螺旋;(3)两次石油危机雪上加霜。美国70年代滞胀的影响:进一步削弱制造业全球竞争力(约束利润率)——70年代至80年代初期,美国经济整体下行,能源成本上升从上游向下游传导持续挤压企业盈利,使得制造业竞争力进一步削弱并开始“脱实向虚”。美国80年代走出滞胀:中美建交全球化加速降低要素成本;;;消费和科技行业引领高质量发展主线,改善企业盈利能力(提升利润率)——(1)80年代美国里根新*(供给学派)与沃尔克的紧缩货币*策,增加供给并降低要素成本;()79年中美建交,加速全球化进程,各类生产要素效率提升、成本下行;(3)美国消费/信息产业崛起,成为引领美国经济增长的“新动能”。


  


  

1.3展望:年滞胀与70年代滞胀,“似曾相识”但“亦有不同”


  


  年滞胀的背景和70年代大体相同,但“逆全球化”将加剧滞胀压力。0年新冠疫情以来的货币超发和财*刺激, /疫情/俄乌冲突带来的全球供给约束,以及美国工资-通胀螺旋,都与70年代“滞胀”时期的环境大体相似。不过,当前世界能源结构分散化,世界各国的石油依赖度降低,这将会缓和俄乌冲突能源供给约束的潜在影响。不过,80年代中美建交全球化加速有助于缓和滞胀压力,但年“逆全球化”持续将进一步加剧滞胀压力。


  中国目前“滞胀”压力较轻,高质量发展主线也有助于应对海外“滞胀”。0年以来,中国的货币、财**策均保持相对稳健,同时,我们判断中游制造和可选消费行业产能周期将步入“投产”阶段,预计年中下游供给偏紧的局面也将好转。同时,18年 以来,中国的全球供应链体系已经有所调整和完善,中国高质量发展主线提供经济增长“新动能”(利润率驱动),有较强的能力应对海外“滞胀”。


  


  

1.4借鉴:拥抱高质量发展主线,把握利润率驱动的方向——通胀受益+“双碳”+中国FAANG


  


  美国经验:消费/科技引领经济增长“新动能”,助力美国经济走出滞胀。总结70-80年代的历史经验我们可以看到:滞胀的核心原因在于经济增长动能不足(有效供给不足)的时候,货币/财*过度刺激,并叠加战争带来的全球能源供给冲击。同样的,走出滞胀的关键也在于增加有效供给,或者说寻找利润率驱动的经济增长的“新动能”。


  中国借鉴:中国经济新旧动能切换,正步入利润率驱动的“新动能”阶段,把握高质量发展主线,能够有效对冲海外滞胀压力。(1)短期聚焦通胀受益链条——18年以来的供给收缩常态化*策约束下,A股部分资源/材料行业的产能周期基本被“熨平”,年供给较难扩张,本就处于“供需紧平衡”的状态。年俄乌冲突加剧全球供给约束,预计A股资源/材料行业的“供需缺口”仍将延续,并继续维持价格和盈利韧性。()中期
  


  


  

滞胀成因:供给端约束加剧,需求端盲目刺激


  


  

.1供给约束:制造业/粮食的供给约束,是导致滞胀的“关键成因”


  


  60年代以来,西方世界(美国)经济“脱实向虚”,制造业占比持续回落。随着原子能和电子信息技术等科技革命带来的红利逐渐淡去,美国制造业创新不足的问题愈发突出。全美国制造业球竞争力下降,海外市场逐年缩减,增加值贡献率持续走低,在0年间从5%递减至0%。而此时欧洲、日本经济已经得到明显恢复,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推进,对美国制造业产生冲击。德国制造业增加值占比虽有回落,但仍维持在在30%-35%。在实体经济减速的背景下,*府高支出的需求侧刺激对制造业投资形成挤出效应,进一步约束制造业供给,加剧滞胀压力。


  


  70年代初,世界粮食库存锐减,引发粮食危机。70年代初,恶劣天气导致全球谷物歉收,世界粮食总产量比上年减少.9%。同时,苏联也一改之前屠宰牲畜弥补粮食减产的做法,大量进口粮食,进一步加剧战后30年以来最为严重的粮食短缺。年10月爆发的中东战争,引起石油价格大涨,导致化肥、薄膜等农资价格飙升,供应短缺;加上南亚次大陆的季风减弱,使粮食危机愈演愈烈。年世界粮食再次减产,出口量大幅下降,供给紧缺状况进一步加剧,农产品价格大幅攀升。至年,世界粮食价格相比较年上涨了-3倍,小麦期货价格从每蒲式耳16美分急升到美分。


  


  

.供给约束加剧(*策/战争):美国“价格管制”*策反复,国际石油危机二次引爆


  


  美国70年代初的价格管制,阻断供/需的价格信号,进一步加剧了供给约束。70年代初的通胀压力下,美国*府启动了“价格管制”,但又不断反复,严重扰乱了价格对于供/需的调节机制。应对成本推动型通胀的社会成本过高,因此美国*府阶段性选择物价和工资管制,但制度约束又使得这种管制不断反复没有持续性。1年8月15日,尼克松*府宣布实行第一阶段的价格管制,以抑制高企的通胀。但年大选完成后,价格管制被废止,物价暴力反弹,尼克松再次力排众议施行第三、四阶段的价格管制。同时,在粮价高企的大背景下,价格管制也使得供应商选择削减供应,从而造成了更严重的粮食短缺。价格管制短期造成囤积居奇,中长期导致资源错配,加剧供给约束。


  


  两次石油危机冲击,催生全面滞胀。(1)石油禁运使得第一次石油危机爆发,加速滞胀的恶化。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为了打击对手以色列及支持以色列的国家,宣布石油禁运。作为石油国际结算的唯一货币,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美元的持续贬值,也为油价上涨提供了一定的助力。()第二次石油危机催生全面滞胀。8年伊朗发生推翻巴列维王朝的革命,社会和经济出现剧烈动荡。从8年底至年3月初,伊朗停止输出石油60天,使石油市场急剧短缺。年9月0日伊拉克空*轰炸伊朗,两伊战争爆发。世界石油产量剧减,供需缺口再次拉大。同时,OPEC内部也发生分裂,失去市场调控能力。油价上涨影响了使用石油为燃料和原材料的生产部门,导致其生产率下降,也进一步推升了本来就高企的通货膨胀率。


  


  

.3货币超发:过剩的货币量,是引发滞胀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为维持低失业率,扩张性货币*策导致货币超发,埋下滞胀危机的火种。美苏争霸的大背景下,美国面临国内外的双重困难局面: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削弱了美国的经济实力,国内“共运”盛行,强大的公会力量在维护工人利益的同时,也削弱了美国制造业的全球经济优势。同时,凯恩斯主义*策驱动下,促进经济增长取代抑制通货膨胀,成为了货币*策的首要目标。美联储过度追求低失业率,刻意压低联邦基金利率。为营造流动性宽松环境,货币供应量随之螺旋上升并维持高位,导致70年代初美国的通胀水平开始快速上升。


  


  

.4财*刺激:凯恩斯主义盲目刺激总需求,是加剧滞胀的“烹油烈火”


  


  推行赤字财**策刺激经济,拉高福利水平的同时,也使通胀持续走高。在凯恩斯思想影响下,学界认为*府应采取积极的总需求管理*策来确保经济增长和低失业率,其中财**策居于核心地位。美苏争霸大背景下,尼克松*府持续提高国内福利。高赤字使得*府财*负担过重,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社会的货币总供给增加。社会福利刚性非但没有推动经济复苏,反而使失业率增加且产出进一步减少,通胀率持续上升,菲利普斯曲线“失灵”。在实体经济缺乏增长点,总供给扩张放缓背景之下,需求侧的凯恩斯主义盲目刺激,进一步加剧“胀”的压力。


  


  

.5工资-通胀螺旋:强大工会约束,导致工资上涨幅度超过劳动生产率上升速度


  


  美苏争霸背景下,工会力量强大,通胀压力引发了工资-通胀螺旋上升。由于工会的存在,在不完全竞争的劳动市场上,工资脱离了劳动供求关系显示出很强的向上刚性。集体议价工资往往高于市场动态形成的工资,这使得工资上涨幅度超过了劳动生产率的上升速度,厂商的生产成本因此大幅增加。其结果必然迫使厂商通过直接或间接(降低产量,压缩供给)的方式提高产品价格,向消费者转嫁工资成本。同时,在物价普遍上涨后,工会又要求增加工资,再次引起物价上涨,通胀开始自我反哺。


  


  


  3

滞胀影响:美国经济下行,成本上行侵蚀企业盈利


  


  

3.1通胀背景下,石油危机连续冲击美国经济“三驾马车”


  


  消费:通胀背景下,两次石油危机冲击使得美国通胀达到恶性水平,叠加不断攀升的失业率,消费陷入低迷。石油危机进一步加剧通胀,物价大幅抬升。美国核心PCE陡增,分别于5年和年达到顶峰。两次石油危机间,美国经济的基本面有好转趋势,但随即由投资和消费支撑的经济复苏再度催生通胀。失业率居高不下,个人消费失去增长动力。过高的社会福利使得就业意愿低迷,同时美国经济发展有衰退迹象,无法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导致失业率在高位徘徊,并在石油危机冲击下陡增。就业情况低迷影响美国国民收入,又因物价大幅攀升打击居民消费意愿,个人消费在石油危机间出现负增长。


  


  制造:长期以来,美国经济“脱实向虚”,石油危机进一步打击实体经济投资。经济下行削弱投资意愿,投资增速分别在两次石油危机后见底。两次石油危机期间,消费、科技、金融行业投资增速均呈现回落趋势。由于石油危机打开能源供需缺口,唯有采矿业投资增速得到提振。制造业投资增速在70年代持续回落,实体经济失去活力。制造业受上游能源供给限制影响,投资增速在两次石油危机后均表现出显著下行,并在80年代出现负增长。全行业来看,制造业投资增速和其复苏能力不及金融、消费和科技行业,并长期维持全行业低位。


  


  制造:对比同时期世界其他发达国家,美国经济“脱实向虚”,导致需求端的*策刺激效果不及预期。美国制造业动力不足,石油危机约束进一步造成冲击。自年来,美国的制造业对GDP贡献不断下行,自7%下降至0%,长期低于德国和日本的30%-35%水平。尽管美国出台刺激*策拉动经济、扶植实业,但未能使制造业占稳根基,“治标”却未“治本”。为刺激本国经济并提振制造业,美国出台多项*策,涵盖加速实体资产投资、减免公司税收等方面,带来投资增速的短暂回升,但长期未能对冲石油危机对制造业的约束。


  


  制造:石油危机造成能源约束,重创以汽车为首的美国制造业。由于原油价格飙升,“节能”成为衡量工业产品的重要维度,美国企业面对转型难题。与美系车辆传统的高能耗、大排放特点不同,日系车具备较高燃油经济性,在能源短缺背景下得以顺利进入美国市场并挤压美企市场份额。在0年至年间,日系车在美市占率不断提升,美国车企出于生存压力开始转向生产更为经济的车型,研发开支增加。同时,石油危机带来车辆燃油价格陡增导致全美境内汽车销量锐减。由于日常油价高企,居民购买汽车的意愿减弱,两次石油危机均直接造成美国汽车年销量增速放缓,并在年和年出现负增长。


  


  进出口:石油危机为全球贸易带来冲击,同时导致制造业供给受限,美国进出口结构被迫调整。石油危机的侵袭下,增长的能源进出口额短期拉动全球贸易额升高,而长期对贸易产生削弱影响。在两次石油危机爆发的时间点年和年,全球油价暴涨的同时全球贸易额增速达到顶峰。然而,成本增加打击投资意愿,导致货物生产乏力,最终终结全球贸易额上升趋势。石油危机也是美国进出口结构的调整阶段,从进出口相对平衡变为进口主导。60年代时,美国进出口额相当,而到70年代中期后进口额远高于出口额且贸易逆差不断扩大。美国国内制造业不景气叠加日德制造业崛起,打压了美国在世界中的货物出口的竞争力。


  


  

3.石油危机加剧滞胀,上游成本攀升并向下传导


  


  美国的上游能源的通胀通过产业链向中下游传导,上游通胀幅度最大,下游较为平稳。石油危机使上游成本抬升而后逐步向中下游传导,带动整体中下游行业PPI同比增长超出70年代均值。在两次石油危机中,美国的燃料及相关产品PPI同比增长分别为34.35%和4.67%,其余时间段中这一指标的均值为4.85%。上游原材料造成中游制造成本攀升,机械与运输设备PPI同比上升10%左右。上游和中游的成本抬升也造成下游消费行业CPI上行,但幅度较上游和中游更为平稳。能源价格抬升推高美国全产业链制造成本。


  


  


  

3.3生产成本上行侵蚀企业盈利,利润率首当其冲


  


  两次石油危机使各行业盈利受挫,上游能源较下游消费更为明显。自0年开始,美国上中下游各产业链的ROE均波动上行,抬升幅度较为一致。在两次石油危机来袭时,全产业链ROE均大幅回落,上游能源和中游制造产业ROE回落幅度最大,必选消费类行业ROE回落幅度最小。能源成本上行首先冲击了以能源为直接生产资料的上游行业,而部分中下游行业由于控价*策等因素受到的影响较小。


  


  对美国全产业链在石油危机期间的表现进行杜邦分析发现,导致ROE下降的主因是利润率受损。石油危机来袭时,上游与中游利润率受损严重。由于持续抬升的原材料价格,上游及中游产业链在两次石油危机中利润率受损幅度最为显著。下游行业中,必选消费类行业利润率表现业相对平稳,而可选消费受损较为严重。下游产业链中以耐用消费品与服装、食品与主要用品零售行业为代表的必选消费表现相对稳定,即使在石油危机期间也未出现利润率大幅下滑的情况。与此同时,以汽车及零部件为代表的可选消费的利润率受损较大。


  


  


  4

滞胀应对:从“凯恩斯主义”转向“供给学派”,利润率驱动的消费/科技成为经济增长“新动能”


  


  

4.1财*:*策从“凯恩斯主义”转向“供给学派”兼顾需求


  


  70年代美国*府从需求端刺激经济,持续催生恶性通胀。70年代美国制造业失去全球竞争力,叠加高福利推高失业率,经济供给端缺乏动能。而美国*府奉行凯恩斯主义,调控*策以需求端发力为主:经济管制反复无常、大规模上调工人工资、多次加税等。在第一次石油危机后,*府出台减税、降息、经济刺激计划,促进经济恢复,但*策力度不足。需求端支撑的经济复苏,演变为经济的虚假繁荣,再度催生恶性通胀的副作用,第二次石油危机前,CPI同比一度高达9%。


  


  80年代初美国*策转向“供给学派”,但忽视需求管理,导致经济“二次探底”。80年代初里根*府转向“供给学派”:大幅减税、削减社会福利,减少干预管制,并鼓励竞争、促进中小企业和科技产业发展。从供给端发力调控,虽使得美国经济从滞胀中走出,但仅考虑供给而忽视需求,导致美国经济“二次探底”,8-83年GDP同比回落至负区间。83年后*策从供给和需求两端共同发力,以供给为主,但也兼顾需求,合理加税同时促进有效供给,随着供需逐渐平衡,经济进入真正的复苏期:GDP同比大幅回升,且CPI长期低位。


  


  83年美国通胀水平降低后,财**策愈发积极。70年代滞胀时期财*空间受限——财*扩张拉动经济会助推通胀。80年代初随着美国通胀水平持续降低,财**策开始发力促进经济复苏,居民、企业与*府杠杆率均大幅抬升,同时持续削减企业所得税。但80-83年的大幅减税导致财*赤字率飙升,经济也“二次探底”,83年合理加税、供需兼顾后,经济开始复苏,财*赤字率持续回落。


  


  


  

4.货币:由宽货币刺激经济,转向紧货币坚定控制通胀


  


  美国货币*策由“低利率+超发货币”转向“高利率+紧缩货币”。(1)70年代美联储为促进经济增长,而采取长期宽松的货币*策,低利率环境下超发货币,是美国陷入滞胀的基础。()第一次石油危机后,为促进经济恢复,美联储进一步超发货币和降息,释放大量流动性:基准利率和长端利率降至历史低点,M同比大幅回升。(3)70年代末80年代初,第二次石油危机使美国经济再度深陷滞胀,美联储新任主席沃尔克坚定控制通胀:腰斩货币供给,调升联邦基金目标利率。美国以快速加息、严格控制货币供给量、冲击实体经济为代价,压制住了严重的通胀局面。


  


  日本“紧货币+加息”对抗滞胀。(1)70年代初日本也处于低利率和超发货币的环境中,在第一次石油危机期间,日本滞胀情况较美国更为严重:CPI同比飙升至5%,GDP季度同比回落至负区间。()第一次石油危机后,日本采取紧缩的货币*策,不断削减货币供给,通胀水平有所好转。(3)第二次石油危机来袭时,日本为压制通胀,大幅加息,同时进一步紧缩货币供给,CPI同比仅小幅上行。(4)80年代日本仍控制货币供应量,但长端利率转为下行,适度紧缩货币和降息的环境下,日本经济温和复苏。


  


  

4.3经济动能:从“周转率/杠杆率驱动”应对危机,到“利润率驱动”走向复苏


  


  从70年代美国产业链周转率来看,第一次石油危机期间,全产业链提升周转率。(1)第一次石油危机期间,美国全产业链均采取提升周转率的方式,抵消利润率下滑的冲击,上游能源行业提升幅度最大。()而第二次石油危机期间,周转率处在高位难以提升,上游产业链周转率甚至出现了下降的情况。


  


  从70年代美国产业链杠杆率来看,整体不断提升,两次石油危机期间提升幅度更大。(1)第一次石油危机期间,美国全产业链杠杆率提升,其中上游原材料、中游工业、及下游耐用消费品与服装行业的杠杆率提升最为显著。()第二次石油危机期间,在盈利水平持续下滑,周转率已无提升空间的情况下,全行业杠杆率再次同时大幅提升。


  


  后石油危机时期,消费升级风潮席卷全美,消费板块领涨。自年之后,随着美国走出滞胀阴影,消费升级风潮席卷全美,以食品饮料烟草、医疗、休闲商品为代表的消费行业迅速发展。美国个人消费支出中,服务与医疗的占比持续增加,而汽车、家具等耐用品占比回落,映射到股市行业行情中,80年代消费板块跑赢市场整体。


  


  


  从80年代美国产业链利润率来看,下游消费行业的利润率提升幅度最大,驱动消费板块领涨。70年代两次石油危机后,美国全产业链的周转率与杠杆率均处于高位,再无提升空间,而利润率大幅下滑。80年代上游能源材料和中游制造业发展动能不足,利润率仍整体下滑。在消费升级的背景下,医药、休闲商品、烟草等行业快速发展,利润率大幅提升,使其盈利能力明显抬升,驱动行情跑赢市场整体。


  


  

4.4产业结构:向消费和科技转型,供给创造需求


  


  80年代美国产业结构向消费和科技转型。70年代德国和日本制造业崛起,使得美国传统制造业失去全球竞争力,难以推动美国经济增长。80年代在消费升级和科技革命背景下,美国的消费和科技行业快速发展,推动美国产业结构向科技和消费转型——80年代后,美国科技和消费行业增加值在GDP占比中不断提升,传统行业(周期)增加值在GDP占比中不断减少。


  


  供给创造需求,赋予经济内生活力,形成经济增长“新动能”。80年代美国第三次科技革命,科技行业具有高附加值和庞大需求市场,从供给端为经济发展带来新动能。80年代美国出台一系列*策支持创新、鼓励科技企业发展,美国高科技公司逐渐成为全球科技革命的主导方。随着技术的成熟和产品的更新升级,科技产业的供给持续创造需求——80年代以来半导体投资增加促进行业发展,优质的半导体产品得以生产,而后半导体广泛推广,创造出巨大的需求市场,半导体销售额持续大幅上升。


  


  

4.5能源结构:美国“节流”治标,日/德“开源”治本


  


  为应对能源危机,美国“节流”,而日本和德国“节流”同时“开源”。(1)美国:美国对进口石油长期依赖,第一次石油危机引发美国上游能源严重短缺,中下游产业发展停滞,*府紧急出台*策,节约和限制能源消耗。()日本/德国:70年代初日本和德国也为能源依赖型国家,第一次石油危机时,两国经济受到严重冲击,*府出台节约能源*策,但同时也制定多项能源储备和能源转型*策——对石油进行储备,同时积极发展新能源如核电等。


  


  日本:能源转型初现成果,新能源占发电量和总能耗的比重快速上升。第一次石油危机后,日本大力发展以核电为主的新能源,快速取得成果并投入使用。从发电量来看,73年后日本核电占发电量的比重持续增加,仅7年比重由0%增至0%。从能耗总量来看,73年后日本化石燃料和进口能源比重持续下滑,而替代能源和核能比重持续增加。


  


  日本:能源转型,抵御第二次石油危机中的通胀传导。日本作为能源依赖型国家,第一次石油危机时上游产业通胀急剧恶化,并直接传导至中下游。石油危机下日本暴露能源严重依赖问题,开始加强能源储备同时积极发展新能源。通过积极发展新能源的未雨绸缪,日本在第二次石油危机中成功地抵御了通胀从上游向下游的传导。


  


  德/日能源革命造就电力设备行业行情。第一次石油危机后,德国、日本开展能源革命,电力设备行业快速发展,驱动股市的行业行情上涨,73-80年德国和日本电子电力设备行业涨幅居前。在第二次石油危机侵袭时,日、德能源转型的成果显现,支撑电子电力设备行业强势上涨,79-80年德国股市中的电子电力设备涨幅位居全行业第一,日本股市中电子电力设备涨幅排名全行业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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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全球供给约束和过度需求刺激导致滞胀再现


  


  

5.1供给约束:08年金融危机开启“逆全球化”,全球供给初步承压


  


  08年金融危机拉大贫富差距,民粹主义抬头,成为“逆全球化”开端。08年金融危机后,西方公众舆论与*治生态开始转向“逆全球化”,国际分工与自由贸易体系受到冲击,使得全球供给初步承压。苏联解体后的三十年间,美国主导的全球化过分追求效率,存在严重的财富分配不均问题,贫富差距分化加大引起的民粹主义浪潮开启的“逆全球化”进程。虽然中国在努力延续全球化,追求效率的时候兼顾公平(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富裕),但短期内较难逆转“逆全球化”进程。


  


  

5.供给约束加剧(*策/战争):18年中美 及年俄乌冲突加速“逆全球化”,进一步约束供给


  


  美国*府于年对华 ,加速“逆全球化”进一步约束供给,加剧滞胀压力。KOF全球化指数显示,08年金融危机以后,18年中美 及年俄乌冲突等因素,正在导致全球在经济、*治、社会多个方面的“逆全球化”。逆全球化将增加要素流通成本,降低全球生产效率,一定程度上会加剧全球/美国“滞”的压力。美国的全球化指数和美股的通胀水平呈显著负相关,逆全球化也将加剧全球/美国“胀”的担忧。


  


  俄乌战争严重冲击国际能源、矿产和农产品供给体系,进一步强化全球能源/材料/农业等行业的供给约束。俄乌冲突加剧“贸易逆全球化”,导致全球商品供给趋紧预期不断发酵。俄罗斯与乌克兰是全球重要的能源、农产品以及部分稀有金属和工业金属的出口国。俄乌冲突还引发了国际粮食供应担忧,多个国家因此限制粮食出口,进一步加剧了粮食供应约束。俄乌冲突以来,避险情绪大幅升温,全球大类资产中大宗商品价格快速上涨。


  


  5.3货币超发:为应对新冠疫情,全球央行施行超宽松货币*策


  美、欧、日等主要经济体为应对新冠疫情,实施了年的超宽松货币*策。00年3月为应对新冠疫情带来的经济衰退,美联储与全球主要央行施行了近两年的超级宽松*策,各央行资产负债表期间迅速扩张,资产规模几乎翻倍。本次新冠疫情期间,各国央行运用的货币*策手段多样,包含:利率调降、资产购买、信贷宽松三类。


  


  5.4财*刺激:主要经济体施行大规模财**策刺激需求


  美、欧、日等主要经济体实施的财*刺激,总规模和直接补贴力度均史无前例。美、日、德等发达经济体实施了超大力度的结构性财**策,同时面向个人、企业及公共支出。主要的财**策工具包括:直接发放现金补贴、税收减免、失业金和福利津贴等。与70年代相似,美国在00年为应对新冠疫情实施财*刺激*策,当年联邦支出占GDP比重迅速提升。


  


  5.4工资-通胀螺旋:货币大宽松带来的资产增值,约束美国劳动力资产供给,进一步加剧通胀压力


  美国居民资产增值约束劳动力市场供给,导致工资-通胀螺旋。美国劳动参与率持续走平,且离职率上升。综合反映劳动力市场需求旺盛但居民就业意愿仍低,而居民部门资产增值可能是导致收入增速下降的情况下,劳动力就业意愿仍低的原因。更关键的,需要警惕“工资——通胀”螺旋。历史上11轮美国工资增速上行阶段,有8次带动了通胀上行。本轮美国工资增速从01年3月开始抬升,截至10月已处于年以来的历史高位,上行时常距离年以来的均值17个月还有一段距离。


  


  6亦有不同:中国滞胀压力较轻,积极拥抱全球化,中国资产将成“逆全球化”下的避风港


  6.1中国优势:货币/信用*策稳健,不具备高通胀的流动性基础


  0年后,国内先后开启紧货币/紧信用,国内不具备高通胀的货币基础。0年Q开始,国内货币*策逐渐收紧,M、M1增速逐渐下滑。同时,目前社融增速仍处于底部,月社融增量1.19万亿元,存量同比低于预期,信用扩张也尚未开启。年来,中央多次强调货币*策“稳字当头”,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目前货币供应相对稳健、GDP增速目标明确,不具备推高通胀的条件。


  


  6.中国优势:年A股产能周期“下半场”,中游制造/可选消费潜在结构性“供给过剩” 


  Q1之后中游制造和可选消费预计将迎来产能“投产”,A股进入产能周期“下半场”,供给端的结构性扩张将有效缓解当前供给约束。企业的产能周期一般分为“投资”(在建工程同比增速回升)和“投产”(固定资产同比增速回升)两个部分。企业的“投资”到“投产”一般会存在一定的“在建转固”滞后期——


  (1)中游制造:“在建转固”滞后期为年左右,在建工程同比增速从0Q1开始触底回升(产能“投资”),这意味着Q1以后固定资产同比增速也将触底回升(产能“投产”);


  ()可选消费:“在建转固”滞后期的中位数为1.5年左右,在建工程同比增速从0Q3开始触底回升(产能“投资”),这也意味着Q1以后固定资产同比增速也将触底回升(产能“投产”)。


  


  6.3中国优势:“逆全球化”下全球产业链重构,中国已经做出适应性调整


  本轮“滞胀”开启前,“逆全球化”已推动全球产业链重构,中国产业链已做出适应性调整,也能部分对冲全球供给约束的压力。08年金融危机以来,“逆全球化”持续推进。在年中美 后,多次对中国加征关系,同时打压中企和对中国产品反倾销调查,“贸易全球化”骤然加速,对全球贸易市场产生巨大冲击,并重构全球产业链。中国作为受“逆全球化”影响最深的国家之一,产业链经历长时间冲击,已经做出适应性调整,能够适应世界产业链格局转变的不确定性。


  


  6.4中国优势:全球能源格局调整,经济对石油依赖性降低,中国新能源占比明显提升


  俄乌冲突对能源价格影响远低于70年代两次石油危机。尽管俄罗斯石油年产量较高,但相比于伊朗及伊拉克,俄罗斯石油储量占比明显较低,战争对能源潜在影响低于70年代两次能源危机。从直接影响上看,俄乌冲突爆发后,油价涨幅最高达3.%,且随着各国出台相关*策,已有明显回调;而两次石油危机期间,油价均上涨超过3倍,且中期内保持高位。


  


  


  当前世界能源结构已趋于分散,全球对石油的依赖性已经有所降低。自年到年,世界能源结构区域分散,石油占比有所下降,煤炭、天然气、核能等能源占比有所上升,全球化石能源占比呈逐渐下降趋势,全球对石油的依赖性已经有所降低。


  


  随着中国对新能源的加速发展,中国正逐渐摆脱对传统能源的依赖。年前,中国原油消费呈逐年上升趋势,而80年后,新能源及天然气的占比逐渐提升,对石油的依赖性逐渐降低。随着“双碳”*策的稳步推进,未来传统能源的消费占比将进一步降低。因此,俄乌冲突催化下的潜在“能源危机”对中国的影响可能会略低于市场的悲观预期。


  


  6.5中国VS美国:80年代美国拥抱全球化走出滞胀,年美国推进“逆全球化”*策将加剧滞胀压力,而国际则继续积极拥抱全球化


  80年代全球化加速缓和滞胀压力,而当前的“逆全球化”正在加剧滞胀压力。(1)中美建交后全球化助推美国走出“滞胀”——79年中美建交后,全球化加速推进,带来包括劳动力在内的全球要素价格下跌,美国生产工人实际工资持续下跌,助推美国加速发展,走出“滞胀”。()当前“逆全球化”导致要各素效率降低/价格高涨,将会进一步加剧滞胀压力——08年来,随着“逆全球化”的持续推进,中美全球化进程均近乎停滞,要素价格加速上升。同时,70年代末中美建交之后,美国工人工资明显回落也有助于缓解滞胀压力,而当前美国中低阶层收入增长长期停滞,逆全球化下贫富差距加大,也约束要素价格持续高位(难以回落)。


  


  


  6.6中国VS美国:美国长端利率下行空间有限,而中国利率中枢仍有下降空间,*策腾挪空间更大


  中国长端利率仍有下行空间,*策腾挪空间更大。80年代以来,美国长端利率趋势性回落,推动美国经济快速实现复苏;但目前,美国长端利率已处于历史底部区域,回落空间有限,将更难走出本轮“滞胀”。中国国债利率中枢长期横盘震荡,而相比于其他主要经济体,中国利率下降空间仍较高,*策腾挪空间更大。


  


  7、经验借鉴:拥抱“高质量发展主线”的中国资产——利润率驱动的通胀受益+“双碳”+中国FAANG


  7.1中国经济正步入“利润率驱动”是阶段:把握高质量发展主线,能够有效对冲滞胀压力


  中国的经济动能不断切换,当前利润率抬升为主要驱动。年以来,中国企业盈利能力的主要驱动因素经历“周转率→杠杆率→周转率→利润率”的切换:(1)周转率驱动:年中国加入WTO后,外需扩张提升周转率,驱动经济增长;()杠杆率驱动:08年金融危机下全球扩张受阻,“4万亿”刺激基建/地产加杠杆,支撑经济修复;(3)经济下台阶:13年金融/实体供给侧改革“内外再均衡”,回到周转率驱动,同时中国新旧动能切换,经济增速下台阶;(4)利润率驱动:18年供给侧改革后,利润率持续抬升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动能。


  


  A股的行业轮动也由ROE抬升推动,未来投资要赚“利润率”的钱。A股指数级别的行情主要由估值驱动,但盈利主线却是获取超额收益的来源。中国的经济增长沿ROE结构性改善的方向,A股中的行业轮动由ROE的结构性改善推动——企业盈利能力的驱动因素不断改变,A股的投资主线也同时切换,从赚“杠杆率”的钱到赚“周转率”的钱,再到当前/未来赚“利润率”的钱。


  


  沿“供需缺口→混合型财*→高端制造转型升级”把握中国利润率提升主线。(1)供需缺口(短期):当前中国“供需缺口”扩张,顺周期产品涨价,将支撑顺周期企业的利润率持续高位;()混合型财*(中期):中期来看,财**策将兼顾投资与消费,也将改善企业(尤其是消费/科技制造业)的利润率水平;(3)高端制造转型升级(长期):在长期维度下,中国的高质量发展(高端制造转型升级)“先破”(供给侧改革)、“后立”(高端制造/消费升级),将持续提升公司的利润率水平。


  


  中国经济以稳为主、高质量发展,经济内生动力十足,较难出现70年代美国经济内生动能不足导致的滞胀。(1)高质量发展主线将持续为中国经济增添活力,“滞”的根源并不存在:70年代德/日制造业崛起,美国制造业全球竞争力大幅下降,经济增长动能不足是美国陷入滞胀的核心原因。80年代美国产业结构向科技和消费转型,为经济发展赋予新动能,引领美国经济逐渐走出滞胀。中国的高质量发展主线为中国经济的新动能,将持续贡献经济增长,经济并不具备发展停滞的根本原因。()中国高质量发展“稳货币”+“能源转型”,经济增长不以“胀”为代价:70年代美国货币*策过于宽松,叠加经济管制的反复无常,经济增长持续催生恶性通胀,两次石油危机时期,由于过度依赖进口能源,上游能源成本涨价造成严重通胀,并快速传导至中下游,导致美国全产业链深陷滞胀,80年代初的长期紧货币才压制住通胀水平,而同期的日本能源转型抵御第二次石油危机中的通胀传导。当前中国一方面稳货币,经济温和增长且保持通胀水平较低;另一方面积极发展新能源,实现国家能源独立,遏制通胀自上而下的传导。


  利润率驱动的高质量发展主线,能够有效对冲滞胀压力。(1)短期聚焦通胀受益链条——俄乌地缘风险强化全球/中国的资源/材料的供给约束,中国煤炭/有色/化工“供需缺口”延续,利润率有望持续高位;()中期
  

7.短期聚焦通胀受益链条:煤炭/有色/化工“供需缺口”延续


  


  地缘风险约束全球供给,资源/材料“供需缺口”延续。俄乌地缘风险仍将强化全球资源/材料的供给约束,叠加气候和疫情等不可抗因素,上游资源的“供需缺口”将进一步扩大。(1)资源品(石油/铝/钾肥):俄乌冲突影响俄罗斯能源与金属资源出口,供给紧缺导致价格大幅抬升。()农产品(玉米、油脂油料):由于气候干旱和主产国减产,叠加俄乌冲突带来的出口束缚造成全球农产品价格上行。(3)贵金属(*金、白银):地缘*治激发市场避险情绪,避险资产受到青睐。俄乌冲突以来,全球主要经济体股市中资源和部分材料行业的涨幅排名靠前,在一定程度上引导投资者更偏好国内资源/材料行业。


  


  国内资源/材料在建产能暂未释放,产能利用率历史高位,“供需缺口”延续。金属、能源、钢铁、化学制品等上游资源/材料行业产能维持紧张状态,新增产能落地仍需1年左右。在二级细分行业中,通过筛选供给相对“刚性”的行业:预计产能H之后“投产”、产能利用率(年以来的分位数)高的细分行业,这些行业主要集中在资源和材料等领域。短期内资源/材料行业将维持的“供给不足+需求高增”的状态。从供给端来看:部分能源主产国家减产,叠加地缘风险升级强化全球行业供给约束,A股部分资源/材料行业“供需缺口”将延续。从需求端来看:钢铁行业延后碳达峰提升煤炭需求、新能源车高景气强化有色小金属/化工制品需求。


  


  

7.3中期
  


  “双碳”目标将重塑国内能源产业结构,稳固并拓展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中的优势。财*补贴和顶层设计提供“先立”(发展新能源)+“后破”(产能清洁化)的新能源发展道路。绿色电力定向*策加速推进,绿电交易试点引导“绿电溢价”形成共识,绿色贷款提供优惠利率等都为企业提供充分的转型动力和发展空间。“先立后破”将构建国内低碳全产业链“新格局”,强化并拓展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中的优势。一方面,中国已经抢占了新能源产业链(锂电/光伏/特高压等)的先发优势,有助于竞争全球新能源产业链高位;另一方面,传统产能“低碳转型”,也有助于在未来的“低碳时代”中继续维持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中的已有地位。


  长期来看,“双碳”驱动的能源结构转型符合国家发展规划并有助于把握能源安全战略。“先立”新能源有助于减少对石化能源依赖,稳固能源安全战略。国内“双碳”相关技术已经较为成熟,光伏、风电等新能源经过多轮技术迭代,迎来平价上网时代。国内新能源车渗透率已经突破10%,行业迈入快速增长期。传统产能“后破”是基于我国资源结构的“稳增长”保障。在我国“富煤贫油少气”的资源结构背景下,尽快实现传统产能的“低碳化/清洁化”转型升级将有利于我国摆脱碳排放限制造成的经济增长约束。


  


  碳中和链条上跨产业协同效应明显,年传统周期行业投资机会较大。碳中和“先立”涵盖三大投资方向:新能源链+新能源车产业链+碳吸收产业链。碳中和“后破”则需要五大行业协同:建筑(装配式建筑)、公用事业(绿电)、钢铁(特钢)、化工(煤化工和新能源材料)以及有色(再生铝和有色小金属)。过去的1年新能源产业链已经历过概念热炒,估值和持仓处于高位,预计年传统周期低碳转型将成为更值得的投资方向。


  


  国企传统产能通过“低碳转型”再加杠杆,是“稳增长”的重要抓手。传统产能国企在盈利改善、杠杆率回落、产能扩张受限下累积现金流,有能力通过“低碳转型”获取“低碳时代”新优势。通过线性回归外推大致判断:截至01年9月,国有工业企业仍有.14pct的加杠杆空间。如果国企传统产能“低碳转型”再加杠杆,能够释放总计约15万亿信贷扩张空间。“双碳”目标提供的充分的杠杆空间成为“稳增长”目标下的“新抓手”。


  


  纵观所有国企传统周期“再加杠杆”的范畴中的上市公司,国企5大传统行业(建筑装饰/公用事业/钢铁/化工/有色)的潜在信贷扩张空间较大。如果5大传统行业的上市公司杠杆率加回到10年以来的相对高点,将释放约6.74万亿信贷需求。基于一级行业口径,通过测算国企各个行业年以来的最大杠杆率和当前杠杆率的差(测算潜在加杠杆空间),以及国企各个行业最新的总资产和总负债的规模(测算潜在信贷扩张空间),可以发现:在国企传统周期行业中,建筑装饰、公用事业、钢铁、化工、地产、电气设备以及有色金属“再加杠杆”潜在释放的信贷扩张空间最大,其中,建筑装饰、公用事业、钢铁、化工、有色分别可以提供3.43万亿、1.78万亿、0.66万亿、0.59万亿、0.9万亿的杠杆空间。


  年建议聚焦碳中和“后破”5大领域:建筑(装配式建筑)、公用事业(绿电)、钢铁(特钢)、化工(煤化工和新能源材料)以及有色(再生铝和有色小金属)。


  


  

7.4长期把握产业结构转型:中国优势“消费”+奋起直追“智造”+弯道超车“低碳”


  


  中国产业结构向科技和消费转型,科技/消费行业利润率有望持续受益。美国80年代产业结构向科技和消费转型,相关行业利润率明显受益,驱动行情上涨。对比中美各行业利润率,发现中国科技制造行业利润率明显低于美国,而消费行业的利润率水平较美国更高,显示出中国科技制造发展较为落后,而消费行业发展处于全球领先地位。向前看,随着中国产业结构向科技和消费转型,科技行业潜在利润率提升空间大,消费行业的利润率优势有望延续。


  


  高端制造/大众消费转型升级,将会带来3大方向利润率潜在改善——消费/智造/低碳。(1)中国优势“消费”利润率高位回升:受益于“人口红利”与区位优势,中国长期不改“消费升级”的大趋势,白酒(传统优势消费)、国货(消费理念变迁)、医美/美妆(竞争格局优质)有望受益;()奋起直追“智造”利润率低位上行:中国科技行业发展较发达国家起步较晚,当前在*策大力支持下,中国的科技行业发展空间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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